让大学士给自家小妾下跪？这种情节貌似只能发生在小说中，但《清稗类钞》里，就记载了这么一件有趣的事儿。

尹泰并不姓尹，全名章佳.尹泰，满洲镶黄旗人。雍正元年授内阁学士，后迁工部侍郎，再迁左都御史，雍正七年官至东阁大学士，兼兵部尚书，深得雍正帝的看重。

但更得雍正看重的是他的儿子尹继善，给小妾下跪这事，就因尹继善而起。

尹继善是尹泰的第五子，自幼聪明伶俐，深得尹泰的喜爱。康熙六十年，时为雍亲王的雍正奉旨祭三陵，途中遇雨，当晚宿在尹泰家。

晚上闲谈时，雍正问尹泰，你的儿子有能入仕的吗？尹泰就举荐了五子尹继善，说他可为京兆。第二年，尹继善参加会试，本打算按照父亲的嘱咐去拜见雍正，恰逢康熙驾崩雍正继位，只得作罢。

又过一年，尹继善总算见到了雍正，雍正对他的才华人品极为赞叹，说“汝即尹泰子耶？果大器也！”有了皇帝这句话，尹继善的仕途一帆风顺，步步高升。

入仕六年官至巡抚，八年官至总督，在整个清朝都算一大奇迹，就连乾隆都说“八年至总督，异数谁能遘？”甚至尹泰能被加恩授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，也是因为有尹继善这个好儿子。

而且雍正并不避讳这一点，在尹继善奏河工事时嘉奖道“朕嘉悦之怀笔难批谕，汝父积何德生汝如此之子也！朕实为汝君父庆幸焉，勉之！”

这话看着肉麻，却是雍正的一贯风格。别看他作风冷硬，情绪一到位，那就真情流露了，怎么肉麻怎么来，还曾在奏折上有过这种御批“你的名字，朕甚喜欢，就是原字好”、“尔等如此使朕畅快，何疾不治，何病不除？朕躬甚安，已痊愈。朕之亲切宝贝尔等俱好么？”等等。

得到雍正如此赞誉，尹继善按理说应该志得意满。可他也有自己的烦恼，不是嫡子。他的母亲徐氏只是尹泰的小妾，古代嫡庶分明，哪怕他已经当到了总督，徐氏依然要“青衣侍屏偃”，殷勤小心地服侍尹泰的嫡妻，也得不到朝廷的诰封。

俗话说母子连心，徐氏受苦，尹继善很心疼，却毫无办法。而雍正是个细心而多疑的皇帝，对大臣们的家庭状况有所了解。因而尹继善调任云贵面见皇帝时，雍正故意问“汝母受封乎？”

尹继善悲从中来，跪下准备诉说母亲的委屈。雍正马上说“止。朕知汝意，汝庶出也，嫡母封，生母未封，朕即有旨。”

于是尹继善高高兴兴地回家了，但他高兴，尹泰可不高兴，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“汝欲尊所生，未启我而奏上，是以主眷压翁耶？”意思是你这不孝子竟敢拿皇帝来压我！当即拿着拐杖追打尹继善，尹继善官帽上的孔雀翎都被击落了。

徐氏大受惊吓，在地上长跪不起，不断为儿子求情，尹泰这才停手。

雍正听说后，大为光火，这不是不给朕面子吗？也有心为尹继善出气，于是第二天大张旗鼓地派人去尹泰府上，先是内监宫娥四人为徐氏梳妆打扮，八旗命妇前往道贺，然后满汉内阁学士捧玺书宣讲圣旨“大学士尹泰非籍其子继善之贤，不得入相，非侧室徐氏，继善何由生？著敕封徐氏为一品夫人，尹泰先肃谢夫人，再如诏行礼。”

这里的“肃谢”包含着道谢、道歉之意。雍正说得很明白，如果没有尹继善，你尹泰不能入相。如果没有徐氏，尹继善不能出生，因而你得谢她、善待她。

尹泰无可奈何，只好下跪给自家小妾行礼磕头。徐氏也是满身不自在，不敢受尹泰的礼，想站起来，却被宫娥们强行按住。之后两人又“重行夫妇合卺结褵之仪”，等于是又结了次婚，将徐氏扶到正妻的位置。

雍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一方面是因为本身的掌控欲，另一方面是为了笼络重臣。

事后，尹继善对雍正感激涕零，奏称“臣父子兄弟合家叠受殊恩，臣之一身尤邀异数，中心感谢，莫可言及”，办差更为用心，对雍正更为忠诚。

这样的事例也不只这一桩，早在雍正三年，雍正帝就提出要代办大臣家事，说如果大臣中有怕老婆、受到老婆掣肘的，可以秘密上奏，“朕代诸大臣处分”。

还真是国事家事一把抓。这样的管理方式，让雍正将大臣们从公到私控制得死死的，君权得到进一步的加强。但对很多大臣来说，可未必愿意让皇帝管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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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，见载于清袁枚的《小仓山房文集》卷九《稗事二则》。大意是——

雍正任尹泰为协办大学士，任其子尹继善为总督。尹继善生母徐氏为尹泰之妾，虽其子已位至封疆，却仍须青衣服侍正妻。

一日，尹继善陛见，将有所请。雍正说，你不用讲了，想为你生母之事，回家听旨吧。

继善归家，尹泰以其不经父准就上奏，欲拿主上恩眷挫压老父，遂以杖击之，徐氏跪求乃止。

雍正听说此事后，派宫娥四人至尹宅，为徐氏梳装。顷刻，内阁学士即来宣旨，因徐氏生有贤子，封为一品夫人，并令尹泰先拜徐氏，后谢隆恩。尹家，包括尹泰、尹继善和徐氏，不外一概感激涕零。

袁枚称此为“稗事”，当自视属于“野史”。

上述过程，的确不见于清廷官方记载。

不过，袁枚是乾隆年间进士，才华出众，与纪晓岚有“南袁北纪”之称，又与赵翼、蒋士铨合称为“乾隆三大家”。有意思的是，袁枚于乾隆七年外放，曾任江宁、上元等地知县，甚得总督尹继善赏识。他还见过雍正朝重臣鄂尔泰，且为其写过“行略”，评价地道精准。

所以，袁枚所记尹继善家事，即便不可全信，也不可全然不信。

有人举出雍正所发要替大臣代办家事的旨令，证明上述之事可靠。

这其实是对雍正旨令的误解。

雍正三年三月，雍正颁旨严令：“诸大臣要把妻奴严管，如果有畏惧掣肘不得已之处，令密奏朕，朕代诸大臣处分。朕虽日理万机，而于大臣之家事，尚能办理。”

雍正说，大臣们的妻子，互相宴请，夤缘请托，必须禁止。

这体现的，是雍正的用人主旨。

他认为，有操守对于有才能的人尤为重要。因为，有才能的人能做事，欲望不容易节制，因此容易犯错。这里面，家人往往起到很坏作用。因此，雍正告诚大臣，一定要管好身边人，特别是妻子儿女。大臣们管不了的，他要出面代为管束。

（尹继善）

雍正的父皇康熙，待臣下比较宽厚，当朝官僚相对稳定，但也由此造成吏治懈弛。

登基伊始，雍正就认为父王康熙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，唯有靠自己“朝乾夕惕”才可弥补一二，于是大刀阔斧“玩儿命”招呼。

他所有施政中，都不忘整顿吏治。

雍正在对鄂尔泰奏折批喻中，讲了他的用人原则——

“可信者非人何求，不可信者非人而何。”

这是说，对那些可信任而又不能胜任官职的人，就不能抱有任何指望；对不可信任又不能胜任的人就不必给他官职。

（鄂尔泰奏折和雍正朱批）

他接着在朱批中写道——

“凡有オ具之员，当惜之，教之。朕意虽魑魅魍魎，亦不能逃我范围，何惧之有？及至教而不听，有真凭实据时，处之以法，乃伊自取也，何碍乎？卿等封疆大臣，只以留神用才为要，庸碌安分、洁已沽名之人，驾驭虽然省力，唯恐误事。但用オ情之人，要费心力，方可操纵。若无能大员，转不如用忠厚老诚人，然亦不过得中医之法耳，究非尽人カ听天之道也。”

如果前面说到的尹继善之事是真的，也符合雍正的用人之道，即“惜之，教之”和“要费心力”。

（清西陵.雍正泰陵）

总体上说，雍正整顿吏治是很见成效的。

乾隆逝后，嘉庆即位，他在上谕中说——

“敬念皇祖世宗宪皇帝饬纪整纲，垂法万世，仁威并用，治教咸修，深思继绪之隆，益仰诒谋之远。”云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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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下了旨，还搬来了皇宫的戏班子表演，宫女太监出场助兴，让尹泰敬谢他的小妾，但没有让他下跪磕头。

这个小妾有何本领，竟然惊动了雍正？雍正为何干涉大臣的私生活？他又为何管得这么宽？下面我为您做一个详细的解释。

这件事还要从尹泰的儿子尹继善说起。

尹泰被加恩授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时，年龄已经有80多岁了。雍正给他这样的恩宠，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大的功劳，而是完全由于他生了一个好儿子。雍正对他的儿子尹继善非常欣赏，爱屋及乌，所以也升他爸爸的官。

有一次，尹继善奏河工事，思路清晰，调理清楚，解决问题方法得当，深合机宜，雍正皇帝龙心大悦，非常欣赏。因此，雍正嘉奖道：

“朕嘉悦之怀笔难批谕，汝父积何德生汝如此之子也！朕实为汝君父庆幸焉，勉之”！

雍正夸奖他说：你说得太好了！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批谕表扬你了！你们家真是祖坟冒烟，你爸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分，生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，我都为你爸感到高兴！好好干吧！

尹继善是雍正、乾隆朝一个非常重要的满族大臣，非常受雍正皇帝的宠幸。到了乾隆年间，可能因为尹继善资格太老，乾隆皇帝为了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，对他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打压。

尹继善为尹泰第五子，聪明早慧，聪明过分的人，长相和一般人往往大不相同：

“公（尹继善）白皙少须眉，丰颐大口，声清扬远闻，著体红瘢如朱砂鲜，目秀而慈，长寸许。”

尹继善脸上的皮肤很白，胡子稀稀落落没有几根。长了一张特别大的嘴，嗓门又高又清脆，大老远就能听到，还有一双美丽、和善又细长的大眼睛。特别与众不同的是：他身上长满了红瘢，血红血红的，如朱砂一般鲜艳。是一种严重的皮肤病。

尹继善的父亲是高官，他是个标准的官二代。但是他当官，并不是靠他爹帮忙，而是完全凭借自己的硬实力。

雍正元年，尹继善通过科举考试，经过残酷的科举淘汰，成绩突出，成为进士。

雍正第一次接见他时，就非常欣赏，对其才识风采赞不绝口，说：

汝即尹泰子耶？果大器也！

从此，在雍正皇帝的直接关心培养之下，尹继善开始了漫长显赫的仕宦生涯。

尹继善非常得皇帝的宠幸，但他不是尹泰的正妻所生，他的生母徐氏地位非常卑微，是尹泰的小妾。

尹泰作为典型的满洲官僚，思想极为保守，家规极严。一直到尹继善官至总督时，他的母亲徐氏在家庭中地位仍然十分低下，“青衣侍屏偃”。穿着下等人的衣服，在家中伺候尹泰和他的嫡妻。比如，尹泰和嫡妻吃饭时，徐氏只能在一旁伺候着，等到尹泰夫妻吃完饭，徐氏才能吃剩饭。

因此，徐氏这个侍妾，相当于家庭中的一个高级丫鬟。尹继善虽然当了高官，他的母亲在家庭中的地位，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。

尹继善生母的情况，雍正早有耳闻。雍正十年（1732）冬。尹继善奉旨调任云贵，入觐皇帝。临行之前，雍正非常关心地问他：“汝母受封乎？”

尹继善立即免冠叩首，脱下帽子向皇帝磕头，正想开口奏报时，雍正制止了他，道：

止。朕知汝意，汝庶出也，嫡母封，生母未封，朕即有旨。

雍正答应：将会专门下旨册封尹继善的生母。

尹继善得到皇帝的口谕，非常高兴，拜谢而出。想不到回到家之后，老古板尹泰听到这个消息，不光不高兴，反而大怒，道：

汝欲尊所生，未启我而奏上，是以主眷压翁耶？举杖责打，将其孔雀翎击落，直到徐氏长跪乃已。

尹泰说：你这小子，没有经过我同意，就向皇上请求册封你母亲。你小子是不是想用皇帝来压老子啊？

老头子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打过去，把尹继善的官帽都打掉了。徐氏跪在那里不起来，苦苦哀求，老头子这才作罢。

这个消息很快传到雍正的耳中。第二天,雍正专门派人到尹泰家中，为继善母子打抱不平：

“翌日，命内监宫娥四人捧翟茀翠衣至相国第（即尹泰家），扶夫人（徐氏）榻上，代为栉沐袨服襐饰，花钗灿然，八旗命妇皆严妆来围夫人，而贺者相踵也。顷之，满汉内阁学士捧玺书高呼入曰；有诏！相国与夫人跪，乃宣读曰：大学士尹泰非籍其子继善之贤，不得入相，非侧室徐氏，继善何由生？著敕封徐氏为一品夫人，尹泰先肃谢夫人，再如诏行礼。宣毕，四宫娥拥夫人南面坐，四内监引相国拜夫人，夫人惊，踧踖欲起，四宫娥强按之不得动，既乃重行夫妇合卺结褵之仪，内府梨园亦至。管弦铿锵，肴烝纷罗，诸命妇各持觞为相国夫人寿酒，罢，大欢笑去。”

雍正再一次体现了他的爱屋及乌。

为了给尹继善的生母一个名分，雍正采取了一种超高规格的待遇。

他命令内监宫娥，捧着“翟茀翠衣”，准备了许多高贵的服装和珠宝首饰，“栉沐袨服襐饰，花钗灿然”，又让许多八旗的官太太，穿着华丽的服装，专门围住、簇拥着徐氏。并让大批达官贵人上门进行祝贺。

雍正要么不搞，要搞他就玩个大的，把场面弄得轰轰烈烈。

紧接着，满汉内阁大学士，手捧玺书，高呼：相国与夫人跪下接圣旨！

皇上的圣旨说：大学士尹泰，你当这么大的官，不是因为你的功劳有多大，全是沾了你儿子的光。希望你能拎得清！而你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好儿子，都是你的侧室徐氏的功劳。如果不是她，你哪里能有这么一个好儿子？

雍正接着命令：敕封徐氏为一品夫人，并且，尹泰必须先向徐夫人敬谢，再当众举办结婚迎娶正妻的手续！

徐氏在家中平时地位卑微，哪里见过这个场面？又哪里敢接受老头子的敬谢？吓得根本不敢往下坐。

四个宫娥不由分说，拥徐夫人南面而坐，坐在主位上，四个内监引导尹泰上前拜夫人，徐氏不敢接受，扭扭捏捏想站起来，四个宫娥强行按住她，让她接受了这个拜礼。之后，再让老头子和她当众行“夫妇合卺结褵之仪”，补办结婚仪式。

雍正皇帝一不做，二不休。他干脆搬来了皇宫里的戏班子，摆开了各种乐器，让皇家艺术团进行文艺表演，又命令大开宴席，让所有的官太太都上前向徐氏敬酒。

那么尹泰有没有向徐氏下跪？我认为是没有。

雍正目的是给徐氏一个名分，让尹泰当众向徐氏行礼，但肯定不是行下跪的大礼，如果当众下跪叩首，那就有点过了。

清朝对于上下尊卑位分非常看重，雍正更不可能下旨让手下的大臣向自己的小老婆下跪磕头。

“肃谢”的含义是敬谢，为书札用语。如：

还祈时赐教言，以警愚顽，是为厚幸。专此肃谢。顺颂台祉。

拜的含义，据《说文》引扬雄说:“拜从两手下。”表示双手作揖，或下拜，并不一定是磕头。

因此，尹泰很有可能就是双手作揖，向徐氏当众鞠个躬。这个礼节已经非常大了。

这件事记载是否真实呢？雍正是否真的会这样多管闲事？

首先，雍正帝自己就是庶出。他的母亲是德妃，雍正即位后，母以子贵，尊为圣母皇太后。所以，在这个问题上，雍正和尹继善，感同身受。

雍正这个皇帝，虽然有其严苛的一面，但他其实也是一个性情中人。他这个人比较好玩，清代有许多他头戴西式假发，着洋装，一身欧式装扮的绘画作品。比如，据故宫博物馆藏清代《雍正行乐图册》，雍正在他想象的世界里，穿着西装，头戴假发套，打着领结，勇猛地站在悬崖山洞旁，举叉与猛虎进行生死搏斗。

为了防止大臣们因为妻管严而影响工作，他说，你们如果管不好老婆，我可以帮你们管，我虽然日理万机，但对于处理家务事，我很内行：

“苟有畏惧掣肘不得已之处，令密奏朕，朕代诸大臣处分，朕虽日理万机，而于大臣之家事尚能办理。”

他甚至对大臣们说：我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，我很讲义气的，你们不辜负我，我也绝不会负你们。

朕就是这样汉子！就是这样秉性！就是这样皇帝！尔等大臣若不负朕，朕再不负尔等也。勉之！

这哪里像什么谕旨，这简直就像是江湖大佬对小弟们训话。

李卫有一次上奏折给雍正报喜，雍正批复说：遇到这种事，如果还不高兴，那我就是个呆子！

此等事览而不嘉悦者除非呆皇帝也！

喀尔喀副将军策旺扎布，有一次上奏折向雍正问安，顺祝龙体安康。雍正心情大悦，批复说：我现在身体已经大好！你们这些“亲切宝贝”乖宝宝们，也都很好吗？

尔等如此使朕畅快，何疾不治，何病不除？朕躬甚安，已痊愈。朕之亲切宝贝尔等俱好么？

古今中外历史上的皇帝，把大臣称之为乖宝宝的，恐怕也就只有雍正这么一个皇帝。

所以，为了给心爱的大臣的生母一个名分，雍正公开这么搞，很符合他的性格和为人。

参考资料：

《清史稿·尹继善传》（尹继善，字元长，章佳氏，满洲镶黄旗人，大学士尹泰之子。）

《尹继善述论》，（作者：高翔）。